(原标题:马来西亚交通部长:马航MH370搜寻或暂停)
近日,马来西亚交通部长廖中莱就是在吉隆坡指出来,假如说现在的马航MH370搜索团队无法提供更有力线索的话,这个时候搜索行动或会暂停。
廖中莱当日出席一个公开活动时表示,在南印度洋展开的12万平方公里搜索行动,即将在这一两周內结束。马来西亚、中国和澳大利亚将于本月28日前举行三方会议,在听取搜寻团队报告和建议后,三国将决定是否继续搜索。
他表示,虽然澳大利亚运输安全局在上个月公布的《MH370第一原则评估报告》认为客机很可能不在搜索范围内,但他表示,“这只是推测”。
他说,“如果没有可信赖的线索来扩展搜寻的范围,在结束了12万平方公里的搜索后,我们可能会暂停搜索行动”。
2014年3月8日,马航MH 370在从吉隆坡飞往北京途中失联,随后多国组织大规模搜救行动,但迄今为止一直未发现客机下落。
马来西亚民航局2015年1月29日宣布客机失事,并推断机上所有乘客和机组人员已经遇难。
大马官方:MH370搜寻或暂停
马航MH370乘客家属:一直等待,在飞机失联的一千多天里
几乎没什么平安夜的气息。从徐京红家的窗户向北看,一片灯火稀疏,连7公里外那座高约15米的巨型圣诞树灯光装置也被“鸟巢”国家体育场挡住了。
徐京红抽完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关掉轰轰响的抽油烟机。
“不好意思,回来的路上堵车,两个多小时没抽烟了。”她走到饭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抽油烟机旁还飘着一缕烟雾。
她终于放下一直盯了几分钟的手机。这两天在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诸多信息里,“2016年12月23日,一架载有118人的空客A320客机从利比亚起飞后遭劫持”的新闻让她印象深刻。
徐京红觉得,被劫机某种程度上反倒是“好消息”——2014年3月8日,她的母亲搭上马航MH370客机,从由吉隆坡国际机场起飞,之后1021天一直杳无音信。
“即使你们的亲人没有在370上,也应该继续关注这个事件。”她说,“只要是坐飞机的,坐任何一种交通工具的,都有遇到这种事的可能性。”
这是个概率问题。徐京红对作出这一假设表示抱歉,但她觉得,类似的事件有可能发生在每个人身上,这是与MH370乘客家属“无法感同身受的人”关注、思考这一事件的意义。
“我必须有普通人的一面”
“变态”,“不正常”,“精神分裂”,是这天晚上徐京红接受采访时形容自己的高频词。例如,每当8岁的儿子问她,“妈妈你找到姥姥了没有”,她都会大哭。
12岁的大女儿呵斥弟弟:“不要再问妈妈了!”
丈夫已经不敢跟她提马航,怕妻子又一次歇斯底里,拿自己当出气筒。找真相、找母亲的下落,成了徐京红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之一,她终日与悲伤、困惑和愤怒为伴,丈夫忍不住说,“你也是一个母亲啊。”
徐京红无言以对,只能用行动免除丈夫最大的顾虑,遭受严重精神打击而无法继续从事翻译工作的她,选择待在家里照顾孩子。
每个周五晚上或周六早上,她从天津的家开两个多小时车,到北京照顾肝癌晚期住院的父亲。周一前返津,接送孩子上下学。
她愧疚,认为自己没做好母亲的角色。孩子调皮的时候,她以前会温和地处理。“现在对孩子突然一嗓子把他们吓的一哆嗦,然后自己赶快又去反省,觉得对不起孩子。以前我从生完小孩之后就不吸烟了,可是从2014年3月8号开始我简直快变成烟囱了,情绪失控时有发生,有时接触到一些MH370或乘客家属的信息会发飙、发狂。”
徐京红想象她跟孩子暴躁起来的样子,“可能很狰狞。”这让她想起在家属见面会看到的一些面相有些狰狞的老人,他们常常激动地发泄心中不忿,这种不忿长期控制着他们的表情。
2015年4月,马航关闭位于北京顺义空港物流园的马航家属沟通与支持中心,遭家属抗议。马航将每周三次的中心活动改为每月两次的见面会,今年又改为每月一次。
154名中国乘客的家属从北京乃至全国各地来到空港,与马航工作人员争吵,向他们索要事件真相和亲人下落。两年多来,来的家属越来越少,最后固定下四五十人。
就在上个月,徐京红在空港遇到家属中可能是第5个开始“神志不清”的老太太。老太太对徐京红说,“你很眼熟啊,我现在都记不得你是谁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你是一个好姑娘……”然后絮叨对失联事件的悲愤。
“你说人怎么就能够被摧残到那种状态呢?”徐京红害怕自己变得跟那老太太一样。“我是一个妈妈,我要带两个孩子,我必须有普通人的一面。”
如果家属见面会没有安排在周末,徐京红只能先早早地开车把孩子送去上学,再从天津开到空港。在见面会上和其他家属聊天、互相安慰。不是太塞车的话,到空港是一两点钟,待不了多久又得回天津接孩子放学。
“我老公都不知道我去了,开车很辛苦,在高速上很困很困,但我觉得这么做值,很变态哈?”
几个好闺蜜想帮她排解,时不时拉上她一起吃饭、逛街、美容、美甲。徐京红涂了颜色鲜艳的指甲油,上面还贴了钻。和闺蜜们在一起,她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有说有笑,前提是在她面前绝口不提马航。“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不接触到370还挺正常的。”
但她有时会拒绝闺蜜的邀请,一个人待着,抽烟、喝酒、哭。
被伤害和自我伤害
在寻找母亲、照顾年幼的孩子和病重的父亲之间,徐京红努力保持平衡。只是“不正常”的状况依旧时有发生。
2015年7月,徐京红一家和亲戚朋友一起去三亚度假。克服恐惧乘飞机去旅游,是徐京红为“给孩子提供圆满的童年”作出的努力。
然而,这次努力被7月29日的一个新闻所摧毁。
法属留尼汪岛传出发现疑似马航MH370客机残骸的消息。“原来一直存在侥幸心理,既然飞机不知道在哪里,也许根本就没掉到海里。你现在告诉我残骸找到了,我当时整个人都有点崩溃,跟着一起去的几个家庭的人都不敢跟我说话了。”
关于MH370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徐京红,最大的一次是2015年1月29日,马来西亚民航局宣布MH370航班失事,并推定机上所有23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已遇难。
另一位失联乘客家属张伟宁坚称他不看新闻以避免刺激,却对这些新闻了如指掌:2015年8月,马来西亚总理宣布,多国专家证实在法属留尼汪岛发现的客机残骸属于马航MH370;此后几个月,在莫桑比克和马达加斯加附近海域发现大量疑似MH370飞机残骸;2016年8月,马来西亚官方承认MH370航班机长曾在自己家中模拟飞行过与这架客机疑似坠入南印度洋相似的路线,引发公众对机长有预谋地自杀式坠机的猜想;2016年11月,澳大利亚运输安全局更新的搜索报告称飞机在燃料耗光后坠入海中……
列举完,张伟宁气愤地说,“隔一两个月给你出点新闻,让你家属心里崩一下,刺激一下家属。”
张伟宁的女儿、女婿、外孙女都在MH370上。家中90多岁的老太太常常怀疑儿子张伟宁编造的谎言,“你说孩子出国了,出国快三年也得回来,一封信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女儿一家在顺义有一套房子。张伟宁和妻子每个月至少去一次,开窗透气,打扫卫生,洗床单、被单,“孩子回来就能住。”煤、电、水费,甚至车位费全给交着。
“我就坚信人在,从2014年3月8号那天,我就跟老伴说,我的第一感觉是人在,甭怀疑。而且失联那天中午12点有个记者就给我信儿了,他就说你放心吧,飞机回去了,没坠,回在哪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回去了。”
他随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强调信息源的“权威性”:“这个记者资历比较深。”
采访张伟宁时,他的妻子泡了茶,端来一碟切好片的苹果,突然哽咽起来,“你们比我孩子还小呢,我一看你们就忍不住……”她迅速打住,转身背过去。
来源:http://www.cntour2.com/viewnews/2017/01/07/YSBxgxlWq7QQBe5sajS2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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